女儿喜欢上了剪纸手工。我们做完了一本纸模型房子,又翻出过去没做完的纸车模书,剪得不亦乐乎。
晚饭女儿先吃完,放下碗筷一个人又去接着剪了。我吃完过去时,她得意地给我展示她刚剪出来的车。
第一次:劝阻无效后走开
我一看,说:“哎呀,剪得挺好啊!就是你把粘双面胶的地方都剪掉了,一会儿不好粘了。”她翻过剪纸检查后,也发现了问题,就生起气来。
她生气的方式之一就是毁坏自己喜欢的东西,只见她拿起桌子上这个车模剩下没剪的部分,开始不停地撕。
我提醒她:“你别撕了,撕坏了就做不了了。”但她不听我的,还继续撕。看来,我好好劝她肯定没效果;除非我冲她发脾气。可我并不想那样,相对于撕坏模型,亲子冲突更恶劣。
所以,我什么话也没多说,走开了。
第二次:故意拒绝后继续走开
过了一会儿,她自己恢复了情绪,找到我,用讨好的语气说:“妈妈,帮我把刚才撕坏的修好吧。”我过去一看,沙发上摆着刚刚被她撕出来的碎纸片。“如果你只撕成几片,我还可以用胶带粘上。现在撕成这么碎了,我恐怕没法修好了。”我说。
那页纸的确撕得很碎,可多花点时间,也并不是粘不好。但我还是选择拒绝她——我想让她自己承担生气毁坏东西的后果:自己撕坏了,就要自己拼好来。如果每次都是我帮她收拾残局,以后她就更不会意识到这个坏习惯带来的不良影响。
听我这么说,女儿又生气了,她一挥手,把摆在沙发上的碎纸片扫到了地上。
我当没看见,自顾自地走到一边,拿起报纸看了起来。
第三次:左右为难时再走开
她在屋里乱转悠,肯定还是放不下这件事。
我估计她有些渴了,就拿了个白梨来削皮,刻意保持梨皮没有断,弯弯的,长长的。女儿很感兴趣,走过来接住梨皮,摆放在一张白纸上,说是梨皮过山车。
吃完梨,她的情绪更好了,趴在我腿上,主动说:“妈妈,以后我生气时不弄坏东西了。”我说吃完梨感觉不错啊,她说太解渴了。
之后,她开始玩弄刚才那些碎片,像玩拼图一样,拼出了几个部分。我问她需不需帮忙。
瞅准这个机会加入,我有两个目的:一是帮助她,让她对自己的努力更有成就感;二是想趁她心情不错的时候,跟她交流,引导她学会正确发泄不良情绪的方法。
她看我主动去帮忙,当然高兴。我于是一边拼一边告诉她:以后再生气时,可以找个软乎乎的、打不坏的东西打几下,比如拍打沙发;然后想想自己为什么问题生气,有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解决这个问题。
边聊边做,女儿发现固体胶用完了。她使劲扣里面剩下的胶,怎么也扣不出来,一下又急了,现学现卖奔沙发而去了。
我听到沙发被她打得“啪啪”响。
我若这时干预,结果肯定不好:假设我也弄不出那固体胶,她会失望抱怨;万一我弄出来了,她又会因为不是她自己解决的而恼火。所以我没管那固体胶,只夸张地说:“打完好受吧?”然后跟她一起笑。
过了一小会儿,她突然说:“妈妈,我有办法了!我往里面倒点水,胶就化了!”我惊呼:“好办法啊!我怎么没想到!你水杯里就有水。”
胶并没有真的都化,不过有点水就变粘了,算是没影响女儿完成她的手工。
她得意地拿作品过来给我看。原来,她把剩下的一个小样图里的小车座剪下来,贴到了一个大样图的车里,说那是小宝宝的座。这样,最后虽然没做成车模,她也有了一个自己满意的作品,事件完满解决。
在整个过程中,我走开了三次,女儿因此有了自己平复情绪的机会,有了主动重建沟通的机会,也有了自己想办法解决问题的机会,甚至还尝试到了应用新学的办法管理情绪的机会。
当然了,或许真正关键的不是我,而是那个大白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