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小,妈妈就教我要懂得“给予”。在待人接物上,妈妈总说:“你去别人家,不能空着手,要有所准备,不要让人觉得你想占别人什么便宜。”我一直照做,保持着礼数和周到。
我先生是荷兰人。结婚后,我发现先生受的“给予”教育,和我的有些不同。先生的父母对他说:“给予的前提,是要发现他人的需求以及身边的美好。就算空着手,也不能空着心。给予,并不局限于物质的东西,分享美感,表达体谅,也是‘给予’。”
我先生儿时,除了用零花钱给人买礼物,还有很多奇思妙想的给予:路边采摘的一束野花、背诵的一首美丽诗词、表演的舞蹈、自制的卡片......
这种“给予”教育,同样传承给了下一代的所有孩子。我旁观着,觉得这种方式,比母亲当初教我的更好些。我收到的“给予”理念,会因为强调实物而有局限性,也会给孩子带来压力。而先生在观察和感知中,学会了更广博、更有温情的“给予”。我的是“减法式”给予,而先生是“加法式”给予。
“加法式”给予
4岁的Martin带着一管粘木头的胶来看我。他指着我家地板上松脱的隔边条,说:“我爸爸是用这个胶把地板粘牢的。虽然我知道怎么粘,可这种胶小孩子不能用。你看说明书吧。等我长大了,就帮你粘。”我没想到,我忽略的地板,被一个小小的孩子注意到了,并且给我提供了解决办法。
在一次家庭聚会上,我提到近期会去巴塞罗纳度假。12岁的Carol周末来访,掏出一本介绍巴塞罗纳的旅游书给我。“这书能借21天,你可以玩完了,带回来再还。我专门选的袖珍版,你随身带着很方便。”Carol一边展示书一边贴心地讲解。